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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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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

神京城, 內城,費邑侯府。

谷秀娘在瞧著兒子東方渭練武。這孩子哪怕年紀小,對於習武的熱忱不減。

在谷秀娘眼中, 興趣就是最好的老師。在她想來, 她家長子將來一定是一身好武藝。

學成文武藝,貨於帝王家。

這等心思或對, 也不對。在谷秀娘的心頭想法更簡單。習武鍛煉, 身體健康。

身體健康, 人嘛,活一輩子才能長命百歲。這才是當娘的期盼。

旁的什麽上進?

費邑侯府的爵位享著,兒子有先帝賞的世孫之位。這註定一輩子榮華富貴。

谷秀娘更盼著金手指的驗證別太誇張。平平安安就是福。

福小一點,那還是福。谷秀娘就是小富即安的性子。

“渭兒不錯。”遠遠的,谷大順和東方相安往小校場走來。谷大順誇一回外孫。

“渭兒小小年紀變顯現出堅毅性情, 長大了,前程可期。”東方相安對於長孫也挺滿意。

“這孩子像他爹。將來指定跟玄高一樣文武雙全。”谷大順說道。

“親家,不瞞你說,我更盼渭兒將來比玄高利害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。”東方相安對於孫兒的期盼更大。

“哈哈哈……”谷大順笑一回。

“哈哈哈……”東方相安也笑一回。笑罷後,二人收斂笑聲。

長輩暢快笑一場。谷秀娘當然瞧見。她走上前,忙向兩位爹問安。

哪怕祖父與外祖父皆來,東方渭還是在習武。一直到一套拳法結束,收功後,東方渭方才走上前,他向祖父和外祖父問安。

有始有終, 東方渭做事也是有章法的。

對於此,東方相安和谷大順都很滿意。不半途而廢, 此為善也。

來費邑侯府小住一些日子,谷大順挺習慣。

他跟東方相安有話說, 有事聊。又可逗弄兒孫,對此等閑賦生活,谷大順還能適應。

不能適應又如何?谷大順是先帝家奴。皇家的奴才再威風,那也是借著皇權的光彩。一旦沒了天子信任,威風更可能成為刺向自己的矛頭。

退一步,谷大順不過是不得不退。

今日無事,在谷大順瞧來一如既往。

待東方暻下差後,他先到前院,先向兩位爹問安。

前院書房內。

東方暻說一些朝堂上的事情。東方相安和谷大順靜靜的聽著。

“陛下剛登基,哪料想,起風了。”谷大順感慨一回。

“權柄動人心,有些人耐不住性子。”東方相安說出感受。他的目光落在兒子東方暻的身上。

“玄高,這等事情你莫要摻合。哪怕有宋氏一族的拉攏,就是你姐夫發話,你也避一避。”東方相安吩咐話道。

“爹,你都知道。”東方暻驚訝一回,他說道:“姐姐跟您講過了。”

“芍藥,她尋你了,為著何事?”東方相安的態度慎重起來。

“為著姐夫那一邊的事情。”東方暻不隱瞞,他講了姐姐與姐夫的意思。

不外乎宋氏一族出了一位中宮皇後,有些人就想請宋氏一族出頭,替宮廷內苑裏的天子劉演分憂。

分憂什麽?

當然是一直跟天子劉演不怎麽對付的大將軍盧湛。

盧湛,先帝劉朔的親舅舅。先帝在時,盧湛憑著國舅身份攬太多權柄在身上。

先帝扭不過親舅舅,或者說盧湛的權柄來源是天子。旁人動不得。

可如此一朝天子一朝臣。天子換人做,朝堂上的權勢自然要洗牌。

有人想爭,有人更想尊天子名義,爾後給自己弄來好處。宋氏一族當然在此時心動了。宋誠這一位國丈也一樣。

有盧湛這一位大將軍的威風舊例,他盧湛摸得的權柄,宋誠如何就摸不得?

不止是宋誠起心思,或者說宮廷裏的劉演給國丈一些暗示。劉演對於盧湛占著位置,一直不主動退讓很不滿意。

神京城,皇城,泰和宮,垂拱殿。

劉演跟身邊的宦者令問道:“朕聽說,當年垂拱殿的名字就是盧大將軍挑的?”

“垂拱,垂拱,倒是有趣。”劉演這話說的挺誅心。

誰垂拱?當然是天子垂拱而治。

權利這玩意兒,打從有階級誕生的那一刻就沒有消失過。可能就是從這一群人的手中過渡到那一群人的手中。

封建時代,皇權亦然。天子握不住皇權時,皇權就會被竊取。

在劉演的心頭,垂拱二字含義當然就是天子拱手讓權。讓盧湛這一位大將軍拿了本來屬於天子的權柄號令四方。

這讓劉演的心頭不舒坦。特別是登基之後,劉演看盧湛這一位大將軍是越看越不順眼。

天子唯我獨尊,皇權不容分享。這才是劉演的想法。

“稟陛下,垂拱二字,乃盧湛大將軍擬定的。”宦者令的話,那不是上眼藥,那是在踩劉演的死亡紅線。

“大將軍真威風。”劉演輕聲笑道:“瞧著比先帝還威風吶。”

“……”天子這話一出口,殿中眾人當場低頭,沒誰敢多吐一個字眼。

劉演對於盧湛的不滿意,這不是頭一回。或者說登基之後,劉演一直想拿回權柄。奈何權柄這東西放出去容易,想收回來,可能比登天還難。

盧湛不想退一步,或者說他的背後勢力不容他退。

奈何盧湛的根基在先帝駕崩時,他就缺著最大的大義支持。在現如今,盧湛這一位大將軍不過苦苦撐著。能撐幾時?也不過一個未知之數。

想挑戰盧湛這一位大將軍權柄之人,在朝堂之上,在暗流之中,可謂是如過江之鯽,數不勝數。

神京城,內城,費邑侯府。

夏日,晚間有微風,屋外有一絲的涼意起。

東方暻陪著妻子谷秀娘在月下漫步。二人打發走侍候的丫鬟仆從。夫妻二人獨處。

靜謐的氣氛,有一絲的溫馨。這會兒的東方暻執起妻子的手,谷秀娘感受到了掌心的溫度,滾燙的。

“妹妹,有一事我想托你。”東方暻的態度認真。

“玄高哥哥,我們是一家人,什麽托不托的,你講就是。”谷秀娘回道。

東方暻停下腳步,月色之下,燈籠的光線映照。東方暻神情認真,他說道:“我信妹妹的相看氣運之法,我想請妹妹在千秋節時察看一下皇後娘娘的氣運。”東方暻的神情嚴肅。

“我不過是想提前做一點準備,萬一將來有不忍言之事,至少費邑侯府不能倒。”東方暻說道。

“我懂。”谷秀娘握一握夫君的手,她同樣認真的神情,嚴肅回道:“為著親人,為著安危,有些事情是一定要確認的。”

承平二十年,新天子登基。

這一年沒有改年號,待來年,劉演已經挑著新的年號,只待新一年更替。

夏,千秋節。

宋蓁蓁踏在人生的巔峰上,她的千秋節宮廷裏大肆操辦起來。這是天子給中宮皇後的榮耀。

谷秀娘是命婦,她當然是進宮賀喜的一份子。也是借著賀喜的機會,谷秀娘集中精神,她用了金手指。

宮廷內苑,昭陽宮,椒房殿。

谷秀娘的眼中一切變了,這裏染上金色的鍍影。

谷秀娘瞧見宋蓁蓁的頭頂,那裏有一根本命氣運,不是紫色,還是青色。青色的本命氣數,不,不對。谷秀娘確認自己沒瞧錯。

那青色的本命之氣在坍塌,一點一點的燃燒。就像是慢慢的融於這天地之間的金色之中。

金色?哪來的金色。谷秀娘恍然驚醒。

“嗡”聲大震,谷秀娘的眼前被金光閃過。瞬間,她瞧了金色的鳳凰從宋蓁蓁的身上閃現。

“……”

有人在驚呼。有人被嚇唬住。這等時候,費邑侯府的世子夫人給皇後娘娘見禮了,爾後,一下子暈厥過去。

這叫殿前失儀,這是要治罪的。

不過費邑侯府的世子夫人是皇後娘娘的親戚。這治不治罪當然在宋皇後的一念之間。

在失去意識前,谷秀娘突然想到。她來宮廷許多回,為何以前從未曾的想過瞧了宮廷裏的氣運。

這是金手指對她的保護嗎?最好不瞧集眾生氣數的天家氣運。谷秀娘想著這一回,一瞧著,她貌似被反噬了。

宋蓁蓁坐於主位上,她瞧著舅母暈厥。她也嚇唬住。

“來人,趕緊把費邑侯府的世子夫人攙扶下去,請禦醫瞧瞧。”宋蓁蓁吩咐話道。

這會兒自然有宮人應聲。

不肖片刻,谷秀娘這一個暈厥的命婦被請下去。攙扶至偏殿裏。

千秋節在繼續,這一點小插曲不會影響什麽。

當然這是表面上的事情。實則這等兆頭不好,這讓許多人的心頭惴惴不安。

當然了,昭陽宮內的命婦們有一人算一人,沒人是傻子。這等時候沒誰會多嘴說了不好的話。人人都會挑著吉祥有喻意的好話講。

千秋節,谷秀娘沒能參加成。她在偏殿裏暈厥著。谷秀娘就像是被人遺忘掉一樣。

千秋節,天子露面,董太後露面。二位宮廷內苑的地位最高者都對於宋皇後一派親切的態度。

這讓宋皇後很漲臉。

琉璃翁主丁芍藥和婆母一道瞧著這一幕。這一對婆媳都挺開心的。

“帝後和睦,家國幸事,飲甚。”董太後還給宋皇後一份體面,親自吩咐讓人斟一盞酒。

太後給的體面,宋皇後當場飲下。酒入腹,皇後的臉上帶起一點紅暈。

“好。”董太後讚一聲。

“天子,你當敬一盞酒予皇後,她可是你的嫡妻元配。亦是中宮國母。”董太後打趣一句。

“聽母後的。”劉演不拒絕。在這等宮宴上,那也給足皇後體面。

宮廷熱鬧。

千秋節裏,宋蓁蓁可謂是出足風頭,讓命婦們羨慕。

待宮宴結束時,宋蓁蓁關心一回舅母的情況。

昭陽宮,椒房殿。宮人小心的稟話道:“禦醫替世子夫人瞧過,她是累著,有小產的跡象。”

“舅母有喜了。”宋蓁蓁笑道:“倒是喜訊。”

這會兒宋蓁蓁想著自己的千秋節就盼了好兆頭。

這不,舅母暈厥,這事情傳出去好說不好聽。如今喜訊一出來,旁的什麽謠言就失去了中傷她這一位皇後娘娘的機會。

偏殿裏。

谷秀娘醒來時,宮宴已經結束。

谷秀娘的面色慘白。她哪怕暈睡許久。她還覺得難受。

想著暈厥前,她瞧見的一切。谷秀娘的心情覆雜。金手指有用,金手指或許還有一些隱瞞的福利。但是,這不代表她能肆意妄為。

這一回的遭罪就數著她自己妄自尊大了。

“世子夫人,您醒了。”宮人瞧著谷秀娘醒來挺開心。

“恭喜您。”宮人說道:“禦醫替世子夫人您確診,您有喜了,已經有一月半餘。”

“……”谷秀娘被這一個消息驚住。

“我有喜了。”谷秀娘想到前面來了的月事。確實,那時候的量好像比平常少了許多。

“我這一胎穩嗎?”谷秀娘小心的問道。哪怕有一點感覺,谷秀娘還是帶著一種忐忑的心情。

萬一,萬一沒事呢。

“世子夫人,禦醫留了保胎方。您回侯府後,請慎重考慮。禦醫留的診斷是您這一胎有小產的跡象。”宮人神色平靜的回道。

話罷,宮人又遞了一份安胎方子。

谷秀娘接過來。

她想了想,從頭上取一支釵,說道:“謝你,這是一點心意。”

宮人對於谷秀娘的謝禮不拒絕。她收下,福一禮,爾後,便去主殿報信兒。

不多時,有皇後的陪嫁嬤嬤來請。

谷秀娘不耽擱,她起身,隨嬤嬤去椒房殿見皇後。

哪怕身子不適。國禮當前,谷秀娘還是恭敬向皇後問安。

“臣婦參見皇後娘娘,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。”

“免禮。”宋蓁蓁虛扶一下。

“舅母,你有身孕,快快請起。”宋蓁蓁對陪嫁嬤嬤使一個眼色。嬤嬤忙上前攙扶起谷秀娘。

這會兒宋蓁蓁沒多留谷秀娘,只是簡單關心一二。爾後,宋蓁蓁還特意的賜了馬車,讓人送谷秀娘回費邑侯府。

谷秀娘也沒有心思留宮廷內苑。這兒又不是她家。今個出事,她也抱歉,當場又對宋皇後表達再三的歉意。

“臣婦失禮。”谷秀娘也感慨,這一回的事情,簡直就是魯莽了。

“無妨的,舅母先回府好好休養。”宋蓁蓁寬慰一二。

等谷秀娘從宮廷離開,一出皇城,她就遇上一直等候在城墻門邊上的夫君。

東方暻親自護衛,一直護送著妻子回到費邑侯府。

謝過宮車,贈過謝禮。待駕駛宮車的宮人離開後。

東方暻問過妻子的情況,又忙喚人請府醫進府。

“玄高哥哥,莫要擔憂。”谷秀娘寬慰道:“我在宮廷裏就是暈厥一下,我的身子骨一直不錯,這一回一定沒事的。”

心氣兒得撐起來,谷秀娘可知道的,人的一口氣撐起來,那效果可能大不同。

“也怨我。”東方暻覺得這事情怪他。

“不怨你。”谷秀娘寬慰一回。

就在東院之中,谷秀娘夫妻相互寬慰之時。

神京城,皇城,仁壽宮,鳳儀殿。

宋皇後在跟董太後說話。她說道:“今個兒媳還擔憂。萬一舅母出事鬧出什麽風波。神京城裏得傳著什麽樣的謠言?”

“還好,也不過是舅母有喜了,這懷上孩子,胎裏不太穩。往後多養養就是。”宋皇後神情之間盡是釋然。

“有喜。”董太後笑了。

雖然這消息她早知道,可當著兒媳的面,董太後還是給臉。

“這是好事。”董太後說道:“天子膝下單薄。皇後,你也要努力。”

“哀家可盼著添了皇孫。要說,今個費邑侯府世子夫人這事情倒不算什麽。倒底是添喜氣。”

董太後樂得給一個漂亮一點的答案。這說出去聽著喜慶。

“母後,兒媳也盼的能替陛下生兒育女。”宋蓁蓁當然盼著有喜。

對於她而言,如今跟天子正是夫妻和睦,小日子過得舒坦時。她當然盼著懷上皇嗣。

莫說宋蓁蓁急,董太後急,宋氏一族同樣急。

宋蓁蓁這一位皇後的身邊,可是有醫女一直候著。

每一天,椒房殿的醫女就要替皇後請脈。就怕錯過什麽。可謂是小心謹慎,就等喜訊降臨昭陽宮。降在皇後娘娘的身上。

神京城,皇城,泰和宮,垂拱殿。

劉演沒去昭陽宮,哪怕今個是皇後的生辰。

劉演準備先在泰和宮裏歇歇,熱鬧一天,他也累得慌。

等一等,天晚時,宮廷落鎖前,他再去皇後的寢宮。這一日天子總要給皇後一份體面的。

這是帝後和睦,不止做給旁人瞧,更是為著鞏固皇後的中宮地位。

誰讓帝後一體。這宮廷內苑裏,劉演還是要皇後多理一理,理順一些人與事。

說起宮廷裏的萬事順心,劉演對於一些宦官的看法就不錯。特別是有著比較的時候。

怎麽說呢?這越比較朝堂上盧湛等一系外戚們的不順眼。宦官們的識趣知情,這就讓劉演更受用。

“不錯,費邑侯府的孝心,朕是瞧見了。”劉演誇一回。

費邑侯府,宦官出身,還鬧得幾朝天子都滿意。如今的劉演也滿意。瞧瞧,一朝新天子登基。人家就巴巴的來巴結。

不是嘴皮子的功夫,而是讓出來太多的利益。全讓天子劉演的身邊人得了。

當然身邊人得好處,天子劉演更是拿著最大的一份。

給錢給勢力,一退再退,這等知情識趣的宦官。劉演覺得先帝當年重用一二好像也能理解。

不止費邑侯府,就是東方相安的親家,谷大順也是識趣的。

這不,先帝的小私房,一些應該交待的事情一一交待。讓劉演接手的順順利利。

就這,劉演也不介意讓谷大順有一份體面的退場。

“朕聽說,費邑侯又要當祖父了。”劉演瞧一邊身邊的宦者令,說道:“賞賜一份下去,就當朕的賀喜。”

“諾。”宦者令躬身應話。

次日。費邑侯府,天使前來,降下恩賞。

這等恩賞不重,主要還是天子給的體面,這就隆重了。對於一些神京城的體面人家而言。天子的賞識,那就意味著前程可期。

這一日,夫妻晚間夜話。

東方暻對著妻子說道:“妹妹,我瞧著如今一切欣欣向榮。我真的不敢想……”

話至此,東方暻停了話。

屋內就夫妻二人。谷秀娘休養一日。她的氣色好上不少。安養在府裏,谷秀娘對於這一胎看重。

誰讓她頭上的兩位爹都盼著孫輩多。做為小輩,聽著念叨。谷秀娘還是有壓力的。

“玄高哥哥,我沒瞧錯,皇後娘娘的本命氣數在消耗。不,是坍塌。”谷秀娘嘆息一回。

“我也想,也盼著自個是瞧錯了。”谷秀娘對於昭陽宮的宋皇後,她真的生出一種不太美妙的預感。

“我信妹妹。”東方暻回道。

“凡事預則立,不預則廢。我家總要做一點準備的。”東方暻給妻子交了底細。

夫妻二人商量一番。

“只盼著這些後手用不上。”東方暻感慨一回。

“嗯。”谷秀娘同意一回。

又一日,神京城,外城,一處大宅子裏。

何大郎覺得外面熱,他的心卻是拔涼拔涼的。

“妹妹。”何大郎瞧著看書度日,悠哉模樣的妹妹,他不理解。

“都什麽時候,快火燒眉毛。妹妹,你還看哪門子的書。你就不著急?”何大郎問道。

何佩玉瞧著哥哥的做派,她揮揮手,示意侍候的丫鬟退下去。

待花園的荷塘邊,納涼的小亭子裏剩下兄妹二人。何佩玉說道:“大哥,我著急什麽?”

“妹妹,陛下登基這般久,不來這處,不曾見你。妹妹,你不進宮,不侍奉陛下,這,這怎麽能成。”何大郎說道。

“……”何佩玉的目光盯緊哥哥。良久後,何大郎垂下頭。

何佩玉才說道:“大哥,陛下什麽心思不是你我能揣測的。”

“唉。”何大郎一聲嘆息。

“可我相信陛下的真心,陛下一定會迎我進宮。”何佩玉說這話時聲音不急不緩,依然溫柔如故。

“好。”此時小亭子不遠處,一道聲音傳來。

這聲音對於何佩玉而言太熟悉。她起身往回看。何佩玉就瞧見了一張熟悉的面龐。

“表哥……”喚一聲舊識的稱呼。何佩玉又忙福一禮,道:“民女參見陛下。”

“草民參見陛下。”何大郎趕緊跪下來,恭敬的行了大禮。

劉演走上前,他的身後有宦官跟隨。

劉演走進小亭子,他親自攙扶起何佩玉。

至於何大郎,劉演口吻平靜,道:“免禮。”

“陛下。”何佩玉又喚一聲。此時她的一雙眼眸裏淚盈盈,似有秋水柔情藏於其間。

至少這把在場的劉演感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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